pedestrian

无言的馈赠

　　*系师凛x洁世一

　　*时间开始在蓝色监狱适应性测试后期

        *ooc预警，全是妄想预警

这样都可以的话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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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色的墙面，工业化统一涂装的座椅，高科技的模拟设备，在名为蓝色监狱的建筑里，明明一切都有精心布置过，虽然说不上多舒适，但总体生活并不会给人简陋破旧的厌恶感。

　　但只有食堂，每次领取自己的伙食时，洁世一都忍不住垂下头来。

　　虽然已经不是米饭、味增汤以及纳豆的初始搭配了。随着等级的提升，甚至每天会有新鲜的蔬菜，偶尔夹杂着几片肉丝。特殊的日子里，像是stage选拔结束或者进球的时候，会有畅吃以及goal bonus来换取牛排或者松茸之类的高级料理。

　　但美好的日子并不是天天都有，也就存在训练劳累了一天，眼前的食物仅仅是足以填饱肚子，更别说满足每天的营养需求。

　　今天好巧不巧又是炒蔬菜的简单料理，惯例加了味淋和酱油勾芡出来的满满一盆，比起纳豆可以说的上豪华的盛宴了，但味蕾和肠胃一如既往在寻求肉食的美味。

　　洁长叹了一口气，将餐盘放在就近的桌上，刚刚坐下才看到对面的人。他惊了惊，接触到座椅地半个身子僵硬地来不及支起身来。

　　[……]

　　[凛…]

　　如同他预想一般，对方皱起眉，近乎自语地轻哼了一声，却没有看向自己。

　　凛自顾自地进着食，刚盛出来的米饭散发着热气，烤的恰到好处的牛肉盖在饭上，汁水渗进晶莹的米粒里，与澄黄的蛋液混合在一起。盖饭的边缘甚至有几片厚切的金枪鱼大腹。

　　因为训练得有些忘我，拖延了吃饭的时间，周围除了凛一个人都没有。洁突然意识到平时很少在食堂看到凛，就算遇见，对方也就独自坐着，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。话说，如果平时遇见的话，他应该也不会自顾自地坐到对面。

　　这几天除了为了探寻胜利的秘诀偶尔模仿凛的行为，在训练时也会时不时提出一些足球相关的问题。凛虽然明显不耐烦地说着[这种白痴的问题，傻子都明白吧…]却也会相应简短地回答几句。

　　任何人都有想要喘息的时间，就算眼前的这个人感觉24小时都在思考足球的事情，在吃饭的时候被缠着问东问西的话，迟钝如自己，也不免涌上些罪恶感。

　　被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，洁看向自己的米饭，下定决心将沉默持续下去。

　　可是，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米饭，感觉美味程度完全不同呢？

　　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，控制不住自己望向不远处餐盘的视线。盖饭旁放着几碟精心搭配的小菜，甚至还有茶碗蒸。自己作为主食的炒蔬菜，是对方众多料理中陪衬的一小碟。洁仿佛看到球场上被吞噬的自己。紧接着他看到了被装在透明塑料盒里，印着BLUE LOCK商标的布丁。

　　从未在蓝色监狱里见过的甜点，黑色的情感涌上心头。可恶，这就是top1的餐食吗？

　　洁有些丧气地拨了拨碗里的卷心菜，一边专注地看向对方。凛垂着眼敛低下头，明亮的灯光下，头发睫毛都是一片不透光的黑，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以标准姿势挟著木筷，用一种并不急迫的速度进着食。每当裹着蛋液的米饭送入口中，平时凌冽的眼睛会微微敛起，表情舒展开，整个人有种平时不易见到的柔和感。

　　好好吃的样子…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…

　　视线中的那人顿了顿筷子，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。

　　[……在干什么啊洁…？那么死盯着看…]

　　[不……就是不由得……]

　　他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，加快了吞咽食物的速度，意识到对方探寻的目光仍滞留在自己脸上，不禁窘迫地抚上后颈道歉道。

　　[抱歉…]

　　打扰别人吃饭并不是他的本意，要是美味的饭菜变得不好吃的话，他会过意不去。

　　[……]凛收回目光，一言不发地继续吞进食物。沉默持续地在空气中流淌，只听得见器皿的碰撞声。

　　意外地，洁竟然并没有觉得不适。比起强行寻找话题，现在的状态更让人放松。因为对方是如此自我的人，自己反而不需要配合对方的步调，而是以自己为中心，享受宁静的片刻。

　　

　　短短几分钟，对方似乎已经完成了进食。洁见凛站起身来，正想和对方告别。

　　目光刚接触到，就见凛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　　[……就那么想吃吗？]

　　[？]

　　心思被拆穿，热度顺着血管涌上脸颊。洁因对方意料之外的发问而有些手足无措。

　　面前的餐盘被整个抬起放入清理处，只留下了未拆封的布丁，在洁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位置。

　　[……不需要的话就处理掉。]

　　[…凛不吃吗？]

　　[不需要…，那种对训练毫无价值的东西。]

　　布丁，或者说甜品类的食物，富含糖份，对于身体来说并没有什么营养价值，这也是为什么蓝色监狱里的菜单中鲜少见到它的存在。

　　洁见食堂已然见不到凛的身影，不吃的话感觉又有些可惜，想了想还是拿起桌上的布丁。打开塑料的封口，焦糖的香气便散发开，整个布丁呈现着完美的小山形状，用勺子挖上一小口，糖液从凹陷处滴落下来，有着诱人的色泽。

　　只是稍稍送进嘴里，甜味漫上舌尖，便不觉眯起眼睛，嘴角也有了笑意。

　　[真的好好吃…]

　　总觉得有些意外，不知道是凛把食物分享给自己，还是对方竟然觉得如此美味的食物是毫无价值的东西。

　　[真可惜…明明那么好吃。]最后一勺被挖空，肚子却发出了微小的咕噜声，仿佛对数量的稀少感到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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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之后偶然再在食堂遇见，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，洁便会拿到被放在桌上，被凛舍弃的布丁。

　　但如果赶上训练或是比赛的就餐潮，存在多人处于同一空间，那么就算自己有所期待，对方也只会视若空气。

　　该说凛那家伙就是这种人，但毕竟是受人馈赠，就算偶尔才能获得，拿到的瞬间也会由衷地感到喜悦与幸福。

　　只是长此以往，在欣喜之余，他会感到困惑。

　　[蜂乐，你说，如果长时间一直送给别人东西，会是什么心情呢？]

　　训练途中，洁一边在跑步机上奔跑着，一边思索着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
　　[礼物？]

　　[不…就是食物那种。]

　　[感觉像是喂流浪猫呢…]蜂乐歪过头思考道，[说到流浪猫，之前看到训练大厅里面，张贴着注意流浪猫的公告呢，也不知道哪里跑进来的。]

　　周围人似乎也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，兴致勃勃地聊起蓝色监狱的构造，和自己之前窥得流浪猫身影的见闻。据说除了训练大厅，更衣室和食堂都有人遇见过。

　　话题被迫中断，洁也失去了兴致，准备选一间训练室进行模拟对战，经过大厅，的确看到了公告。上面写着近期有流浪猫出没，见到后需要通知工作人员，禁止触摸，禁止私自喂食等事项。

　　说是监狱一样的，无机质的建筑，但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。洁并没有放在心上，如同往常一般走进训练室。踏上人造草坪上，球不知道被哪里的机器弹出来，落在他的脚边。日复一日的训练练就了肌肉记忆，抬起脚足球便顺着自己脑海中的抛物线射入球门。

　　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，突然听见草丛中传来几声动物独有的咕噜声。一只橘色的小猫探出头来，奔跑着扑向足球。

　　[竟然真的有…]

　　洁困扰地按住额头，如果无视继续踢球的话，很可能伤到它。只好想着靠近它后把它抱出房间。

　　巴掌大的小猫，身形却瘦骨嶙峋，估计是在这里找不到吃的，逐渐变成这副模样，看着有些可怜。

　　…等等，可怜？

　　联想到蜂乐说的流浪猫言论，难道凛这家伙，因为觉得自己凄惨可怜，所以才会送给他食物吗？

　　可恶啊，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
　　但又下意识觉得有违和感，并不是那种强者对弱者的馈赠，毕竟凛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
　　那个人的话，对于弱者，觉得是无差别的存在，甚至是毫不在意。

　　猫咪察觉到他的靠近，耳朵警觉地竖起，可能没有嗅到食物的气味，看了他两眼便飞快地跑走，不知钻到了哪里。

　　球场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，洁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，对着天花板的摄像头喊道。

　　[你在看吧，这里有猫。]

　　知道有人会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，毕竟是蓝色监狱，不一会就有工作人员进来，练习也被迫中断。

　　似乎觉得今天的训练非常不顺利，洁索性就走向食堂，准备进食后再考虑加练的事情。错峰的食堂显得空落落的，只有熟悉的一人在安静地进食。

　　洁静默了几秒，领取了自己的餐食，向那人所在的餐桌走去。

　　今天的料理是蘑菇炒肉盖饭，就算一天有多么不顺，在嗅到肉的香气的时候，仿佛能忘却一切烦恼，他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，感觉身心都得到了慰藉。

　　吞咽的同时，他忍不住看向对面。刚才靠近时，就察觉到对方隐约有些不耐。与往常规律的就餐不同，菜肴被倒进碗里，凛以较快地速度大口吞下食物，木筷接触金属制的器皿，发出尖锐的摩擦声。

　　[你真的很厉害啊…凛。]

　　[啊？]

　　[今天的比赛。]

　　今天的适应性测试他并未参加，而是监控室里看了比赛的转播。整场比赛A team依旧赢了，凛也稳定发挥着，但比赛途中频频被队友的士道劫走球，洁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烦躁的原因。

　　[吵死了。]凛蹙起眉，口气仍然透露出微微愠怒，[那个触角总是会跑出来，麻烦死了。]

　　凛…就算赢了比赛，也会在意每个球的所属吗？

　　回想起今天比赛的场景，就算隔着屏幕，都能感受到进球那一瞬间的炙热。训练的不顺瞬间烟消云散，心下又涌起了无穷的动力。[果然为了下一场比赛…我要变得更强。]

　　在凛的身边，感受到的这种强者的高度，以及随之而来的无法企及的不甘，会成为他的燃料，总有一天，他要赢过凛！

　　[真无聊啊…]凛哼了一声，脸上表情却微微放松下来。

　　洁这才注意到对方的餐食与之前的豪华料理相比，显得过分朴素。没有见到盼望已久的甜食，凛似是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，不甚在意地错开视线。

　　[洁…]他淡淡开口，[你是不是…胖了。]

　　明明是疑问句，语气却是肯定的叙述，言语中有着不常透露出的，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
　　[什…]一瞬间，比起愤怒或是惊讶，洁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，或是体测时增加的重量，或是与上月相比体感更紧绷的衣物。毕竟每日都在训练，体脂的增加他并未在意。被人提醒，这才有些如梦初醒。

　　他下意识想要反驳，否认的话语刚到嘴边，对上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，平静而淡漠，水色的眼眸中映衬着自己被戳破事实后露出窘迫神情的脸。他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嘀咕了声可恶。

　　[说明你的训练程度不过如此。]

　　[…呜]就算不想要承认，内心早已认同了对方的说法。无论吃了多么高热量的东西，只要调整训练量便可以代谢掉。这段时间他的确对自己的身体管理有所疏忽。

　　意外地，其他朝夕相处的队友及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情况，对方却看在眼里。球场上也是，能够引导队友的才能，超越自身的极限来达到凛想要的结果，一定是平时有好好看着。

　　感觉凛说不定…

　　[…又在看什么？]凛见对方看着自己出神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，皱起了眉。[今天没有那种东西。]

　　洁瞬间理解了对方所指，急忙解释道。[把人想得像贪吃鬼一样，我并没有…]

　　说着，还未填饱的肚子应声响起，愣了几秒后，他忍不住用手掌盖住了微微发烫的脸。

　　今天真是诸事不顺。

　　再抬眼时，往常放着布丁的位置出现了一盘烤饭团。浸润着酱油的米粒被烤的焦脆。

　　嗅到食物香气，橘色的身影像闪电般窜上桌子，凑到明显更丰盛的，凛的餐盘前。小猫靠近凛，有些讨好地想要用后脑勺蹭对方手背，却被无情地躲过，不稳地在桌上打了个滚。

　　凛不耐地吃完了碗中剩下的最后一点食物，刚站起身，可能被动静所惊扰，猫咪呜咽着跳下桌，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团成一团。

　　[不喂吗？]

　　[啊？为什么要喂？]

　　[…因为可怜？]

　　投射了自己下午时的心境，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。却见凛不以为然地看了眼角落里蜷缩着的生物，无所谓地说，[你想喂的话就自己喂。]

　　想起周围人甚至是自己对凛的初评价，冷漠冷淡，似乎对周围任何人都漠不关心。但这样的人没来由地给自己特殊的馈赠，疑惑在心中堆积，再怎么烦恼，也无法逼问出这种无法独自得到的答案。

　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，[…为什么凛要给我食物呢？]

　　正准备离开的凛停下了脚步，转头淡淡了看了眼洁，毫不犹豫地即答道。[因为是不需要的东西。]

　　[可饭团和布丁不同，并不是毫无营养。]

　　面对洁进一步的追问，他见凛一贯平静深敛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，目光投射过来，短暂地滞留在脸上片刻，便转移了视线。

　　[…闭嘴。与其想这种无聊的问题，不如想想如何提升自身。状态不对的话，就吃，然后肥胖地去死吧…洁。]

　　[还有你似乎搞错了什么。]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怒气，餐盘被放入清洁口，发出刺耳的响声。[流浪猫比你可爱多了。]

　　无情尖锐的话语，洁却不知不觉早已习惯，而觉得有些恍惚。如同凛说的那样，他对擅自将自己的心境和流浪猫代入感到些许羞愧。

　　凛虽已离开，洁却依旧异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饭团。小猫见长久未有动静，故技重施重新跳上桌，嗅了嗅离他最近的饭团，正想咬一口，嘴边的食物被洁迅速拿开。

　　[抱歉，那是我的…]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，把自己碗里的米饭盛出一些放在小猫面前。橘猫开心地吃起来的同时，自己掰了一半饭团放进嘴里。

　　或许受人馈赠，总觉得不想要把这食物拱手于人。惊异于自己心境的变化，宛如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，渐起异样的情绪。与布丁不同，米粒烤得焦脆的边缘，虽有着酱油的咸味，总体是朴素的味道。尝来总觉得有淡淡的甜味。

　　

　　[什么啊，状态不好也能看得出来吗？]

　　嘴角不自觉地带着温柔的笑意，呼吸满涨而热烈，就算只是窥到冰山的一角，也许自己接触到凛的本质也说不定。

　　[不过把人和动物相比是不是有些过分了，再怎么样都无法比刚出生的小猫可爱的，对吧？]他笑着咽下一口食物，猫咪仿佛感应般抬起了脸，一边回应地喵了几声。

　　再训练时宛若被注入了能量，可能是心情愉悦的原因，训练量比平时增加了一倍却仍然感觉到轻松。小猫也被之后赶来的工作人员带走了。

　　啊啊…洁不禁想到，在凛的身边，他在变得更强，就算现在无法追上他，未来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吞噬掉对方。

　　同时他也感到，在逐渐更替的日子里，两人更近的距离演化出无数因配合产生的进球。

　　那么再近的话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近到触及系师凛的真心，一定会催生出，前所未有的化学反应。

　　FIN

　　

　　Free talk

　　因为梦见类似的场景，碰巧公式书中写着洁如果被送甜食的话会很高兴，就着急产出了一段。

　　属于情感还未点明的时期。因为没有身体接触，加上感觉很难从对话推动，真实是很困难的恋情。长时间没写，复健失败，所以会有些平淡。

　　布丁其实是胜利才会有的食物（最多进球），当时写的时候暗喻你与我的胜利，但感觉凛的话可能也没有意识到，加上洁也不发现的话，才是比较合理的场面。

　　今天的洁还是满脑子足球和变强。喜欢一些因为在身边，互相两人能调整状态更加精进的关系。加了一些我流对人物的理解。

　　下次见面的话，就是混乱强烈的情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