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荒】keep my eyes on you (fin.)

*新荒

*嗯……是给 @Evangelism 的生贺,时间超出了…然后本来打算写青春恋爱物语的,也失败了。总之不管怎样,祝你运势高涨,事事如意!

*梗有关于《去吧荒北君和隼人君》(原画集附赠特典)的内容,详情可以翻下前面的解说。

*时间在IH之前。

 

 

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……

------------------

Keep my eyes on you

 

       新开不讨厌变得受欢迎。受欢迎是好事,每个人都这么说。能被同等漂亮的人喜欢,享受各种隐蔽的特权,吃饭的时候还会被加菜,可能未来进入社会,前途也会是一片宽广。

       就算现在,他低头看向因紧张而满脸通红,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,预见到了最后结局一定是以对方哭着为收场的,他仍是这么认为。

       [新开君,我非常喜欢你。一直那么帅气,又温柔。]她靠上前,身上散发出水果味的香气。[要是没有喜欢的人的话,能否和我交往吗?]

       自下而上的视线,脸上泛着因雀跃而产生的红晕,说到最后反而越来越小声,害羞的语气。

       怎么看都十分惹人怜爱。

      [我很感谢你的心意,但是非常抱歉不能和你交往。]新开真心实意地说着,不忍心地看着对方一下子苍白的脸色和已然泛红的眼眶[IH马上到了,我没有那么多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。]

      [我可以等到IH结束。我们可以到那个时候再重新开始。]

      [那个时候可能要考虑升学的问题…]他困扰地笑了笑。只得转变了方式。[你会找到比我更棒的人的。]他说得诚恳。

      [骗人。]女孩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。[这些都是借口。]她如此伤心地叫道,仿佛看透了一切。[即使没有IH也是一样的,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交往会怎样。]

       新开从口袋里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纸巾,蹲下身,帮女孩擦泪。[我有想过…要是能喜欢上你就好了。]他坦然地说道,[毕竟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。]

       [真的?]

       [嗯。]

       他的确想过。

       像是,训练到深夜仍有人在路灯下等待自己的场景,在校园里无人的地方耳鬓私语,第一次牵手时柔软的触感,等等等等,他都觉得非常美好,但有别于心中涌动的无法抑制的情感,他仅仅感到感动,就和他说的一样,很感谢你的心意,我很高兴。再不会有其他的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[喂!还没有好吗?你也太慢了吧。]荒北从校舍背面走出来,撞见满脸是泪的女生,吃惊地愣住了,随后不自然地别过头去,一手捂着后颈,僵硬地开口。[……福酱叫我带你过去。]

       新开又说了些安慰的话,等到对方完全停止了哭泣才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[在偷听吗?靖友。]新开一边走着,一边将目光投射到一言不发的友人身上。他没想到荒北会在那里出现。

       [啊?!不是说了福酱让我来找你,没长耳朵吗?!福酱也是,尽让我做麻烦的事。]他走在前面,随口抱怨道。

       [……抱歉让你看见不好的场景了呢。]明明最不想被靖友看到。

       [是啊——]他拖长了音,[撞见这种场景,心情的确不好。弄哭女孩子什么的,你还真恶劣呢…]荒北说着,转过头看向新开。[……不是还挺可爱的,干脆交往算了?]

       [靖友喜欢这种类型?]

       [这和我没关系吧?!]察觉到新开停下了脚步,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而后者笑得一脸不真切。[如果她向靖友告白的话……]新开微微敛起眼,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,[靖友会答应吗?]

       [答应…不答应什么的…]荒北焦躁地皱起眉头,[不会有的啊,这种事。]

       [靖友也不能保证吧。]

       [像我这样的人……]他低声说了句,新开没有听清,只得更大声地叫嚷,[总之,我和你有根本性的不同!不要总问无聊的事,呆茄!福酱这不就等久了吗?!]

       [我觉得靖友很好。]新开走上前去,与荒北并肩,[温柔,又靠得住,没有人比靖友更好了。]他没有加太多形容词,事实上也不需要这样。因为是发自心底的话,他都不用刻意修饰自己脸上太过真挚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[烦!不要夸我!安慰人的话谁不会说。而且,你又不是女的,说这些有什么用?!别废话,给我加快脚步。]

       [我知道了,靖友。]

       他猜到荒北会有这样的反应,也就吞下快到唇边的话语,顺从地答道,跟着荒北走向部室。心里觉得自己和荒北没有任何不同,甚至觉得和刚才和自己告白的女孩子都没有任何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受欢迎这种东西,说到底,不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,就没有任何意义。

 

 

 02

       走出教学楼,下几节阶梯,会路过最初见到靖友的地方。面前有着柔软土质的操场一个人都没有,远处苍翠的草丛又长得太过茂盛,成团成团地围绕在操场旁,遮蔽了视线。荒北经常光顾的位子蒙了点灰尘,新开突然觉得冷清。

       他走过去,坐在那块地方,学着记忆里的荒北一样,皱起眉头,盯着操场一言不发。空气里传来泥土味,阳光照在身上,焦灼滚烫,他仿佛能看见空中浮沉的颗粒,背后学生们嬉笑的声音清晰可闻。这才觉得,即使靖友在这里,也无法给这寂寞的氛围带来一丝一毫的改变。倒不如说,反倒会感觉更寂寞了。

       不由得,回想起荒北第一次听见他打招呼时诧异的眼神,不敢相信有人愿意和他搭话。虽然眼神的确有些可怕,发型也相当惊人,但人是不能够用外表评判的事物,推理小说也这么说了,看上去最像犯人的人往往不是真凶,而不良少年往往都是些外表凶恶,内里纯良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事实证明,的确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他觉得自己就像平白无故闯进了荒北的生活,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。极其短暂的会面之后,两人没有再多的接触,荒北也丝毫不记得他。下次再见时,关系重新回到了零点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也好。新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一边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在这里一个人吃饭的回忆还是不存在的好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但仍是侥幸地抱有一点点希望的。像是曾有个这么一个人和我说过话,虽然记不得他的长相,但是是不错的人,他希望荒北这么想过。不至于连零星半点的记忆都没有,需要他不断地重复自我介绍,才能稍稍记得一点有关他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否则,他如何能重新开始?

       就犹如,靖友之于他,寿一之于靖友一样。重新开始是有前提的。

       装满水的容器,已经不可能再装下任何其他东西。就算再怎么努力,递进去的水滴还是会溢出来。所以,同样想着,啊啊,现在还不晚,重新开始怎样?的自己,只得希冀在终于能够涉入荒北心里的那一天,对方还未被填满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可以的话,他甚至想要回到过去,告诉还在吃着红豆包的自己,那个人是你现在最喜欢的人,做他最好的朋友吧,跟他多说说话,拥有更多更多的回忆,直到足够在他心目中占领一小部分,不会忘却的部分。而这未免太过虚幻。

       那么,在他叫着靖友的时候,无论在做什么,都能抬起头看看他便好。存在于对方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   他真的如此期望。

 

 03

       随着季节的交替,比起IH快要来临的紧张感,先一步到来的体表的不适。踩上公路车没骑多久,汗大片大片地滴下来,就算不停地补水,依旧感到口干舌燥。在室内训练的时候,不同人散发的汗臭味混在一起,连空气中都带着点汗水黏腻的感觉,闷热地让人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部员们在接受越来越大的练习量的同时,还需要使自己适应逐渐闷热的气候,脾气变得相当暴躁,几乎是一点就炸,因而大家对于部里面隔三差五的争吵习以为常。其中最讨厌夏天的人就是荒北。

      他身形消瘦,身体脂肪含量低,即使流汗,也没像其他队员那样流得像瀑布一样,止不住的地步,皮肤摸上去冰冰凉凉的,靠近时会觉得没来由的安心。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耐力缺失,荒北对热度的忍耐能力非常低下,训练的时候会不停地抱怨,一旦有人想要靠近他便会生气地大叫离我远点,说起话来比起平时更加难听数倍,且排除福富外无差别攻击。

       新开同样觉得夏天十分难熬。连食欲也下降了,一天少吃了很多根能量棒,汗水滴下来和能量棒混在一起,黏黏糊糊的,丧失了爽脆的口感,他不禁有些沮丧。

       但也有好事。

       上理科时,课程不是以班为单位进行,他终于好运了一回,得以坐在了荒北后面的座位。不管新开是不是故意,只要抬头看向黑板,荒北的身影不可避免地出现在他视线里。他大部分时间趴着睡觉,像猫咪一样,头发蹭着交叉的手臂入睡,醒来的时候,脸上会出现睡痕或是口水的印记,几缕发丝不服帖地翘起。其他不是看着窗外发呆,就是在课本上图画着什么,所以下课往往会向新开索要笔记。

       以前他还可以稍稍控制自己的目光,最近实在是承受不住。毕竟夏天就是这种日子,穿得比平时更少,衣服也更选择贴合身型穿,大片的露出度,加上容易出汗,汗水韵湿后,本身清透的衣料,更容易显出肌肤的颜色。他看着汗水顺着对方脖颈趟落下来,背后衬衫湿了一大块,可以看到骨骼分明处,腰身的粗细也一眼就明了了。布料透出白皙的肤色,新开突然觉得有些发热,这对他来说太煎熬了,洗澡时互相赤裸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,只是这样的…他忍不住闭上眼睛,不去看荒北,他觉得再看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然而更糟糕的,一旦闭眼,脑中便不自觉浮现出些绮丽的幻想,一堂课下来,根本记不了多少笔记。

       可怕的是,本人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,下课若是醒着会转过来和新开聊天,一如既往扣子解开两颗用手扇着风,大开的领子处锁骨凝结着汗滴。实在太热还会解衬衫下摆的扣子,没缩进裤带里的衬衫,看得见内裤的一角。长此以往,新开怀着痛苦又幸福的复杂心情的同时,多多少少也学会了掩饰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种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,直到某一天荒北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新开如往常一样,等荒北理好东西,和他一同走去部室。荒北却与前座的,可能是他的同班同学聊着什么,谈话间,他叫了荒北几次,对方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。他以为只是荒北没有听见,终于声音大到身边的人都注意到时,荒北才淡淡地说了一句,[你先走。],新开察觉到了什么,没有做过多纠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了很久自己是否做过惹荒北生气的事情,结论还是没有任何头绪。想要道歉,对方又像是竭尽全力避开自己,无论做什么都会找事情推脱,只有训练的时候态度会回到从前,新开猜想他是不想让寿一尽八他们发现,面对漫长的说教。可惜一旦剩下他们两个独处,空气宛如凝固般,即使视线对上,对方也会偏转过头。新开拿荒北没有办法,他各种方法都试过了,结局都是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他甚至夜里会不自觉地走到荒北的房门前,斟酌着道歉的语句,一边打定主意,要是靖友不愿意和他说话,他就呆在这里直到对方原谅他为止。然而每次敲门,都能看到为他留的纸条,说是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,不要打扰他。

  

      [靖友果然是讨厌我吧…]新开将所有因素考虑了进去,最终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。

  [也不能这么说,他可是连前辈都挑衅的人。]唯一察觉到两人异样的东堂安慰新开道。

  [不说寿一,对尽八的时候也能很坦率地吵起来。]新开无奈地笑了笑。[唯独对我不太一样呢……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总是看向别处。就算是我,也会觉得很受伤的。]

  [喂喂,吵架可算不上什么好事?嘛除去审美,这家伙还是蛮好的一个人不是吗?如果存在矛盾的话,直接去质问他比较好哦!这可是我和小卷亲身经历得出的经验!]东堂自满地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。

  [所以…每周都会去总北吗?]感觉有点可怜裕介君了。

  [你说什么了吗?隼人?]

       [……没,很感谢你,尽八,我会找靖友谈谈的。]

       他快要灰心了,新开自己能感觉的到。他不害怕和荒北存在矛盾和冲突,即使在部室里打得不可开交,全身上下全是伤痛,也比这好的多,最起码他知道荒北对他的看法。他害怕的是,因为交流的缺失,长久以往,他无奈又自然地丢失了与荒北的联系,而他再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。

 

04

  最后先有所行动的却是荒北。

  新开回到部室,似乎所有部员都离开了。所有灯也都关着,大半个太阳下山后,光线尤为灰暗。他缓慢地换好了衣服,理好东西,正准备离开房间锁门的时候,没注意到的角落传来了荒北的声音。

  [喂…新开。]

  用的是平静冰冷的语气。

  荒北背靠着换衣的柜子,坐在长凳上,脸上盖着条毛巾,分辨不出脸上是否愤怒亦或是不悦的神色。

  [靖友这个时候还没有走,是在等我?]

  虽然被吓了一跳,新开却马上知道了之后他们之间会进行一场相当漫长的对话,于是将肩上的背包重新放回了凳子上,关上了背后的门。室内的光线整个暗下来,窗外的阳光只够照着荒北附近的一小片区域。

  [除了等你,谁愿意在这黑漆漆的部室里呆着啊?!真是有够慢的,]他抱怨了一句,随即毫无拖沓,开门见山地说了。[平时在看什么呢?你懂我说的事吧。]

 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。有人在看他,被人盯上什么的,可能只是对方不小心正对着他的方向。直到有时转过头,快要撞上新开的目光,对方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视线,微微侧过头。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,而一旦有了意识,接下来一切都易如反掌了。

  新开的视线大部分时间都会落在自己身上,像是一层层网,覆盖着他所在的任何局域,尽管眼神看上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,空洞地会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在思考事情,用的却是看向猎物的视线。没有人比被称之为野兽的荒北更了解这一点。

  [……发现了?]新开沉默了一会儿,倒是没有否认。他终于知道了原因,被靖友那样对待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
  荒北一把抽掉头上的毛巾,猛地站起来拎起新开的领子撞向另一排的柜子。撞击的同时橱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,在空荡荡的部室里显得尤为刺耳,一旁的扫帚拖把哗地倒了一地。[什么被发现了…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看个不停,你丫的,在看什么呢?!]

  新开闷哼了一声,肩膀处传来撕裂的疼痛,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血。他忍着皱了皱眉,然后抬起头直视荒北的眼睛,表情逐渐放松下来,轻松地让人捉摸不透用意。

  [……是靖友哦。]他一边说着,抓住荒北揪着他的手,凑近了些。

  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,想要退后几步,荒北却觉得这个时候退缩,太不硬气了。于是硬着头皮又走上前去,差几厘米就能抵到对方的额头。

  [说得好听,我这边可是被看得烦透了!]

  [靖友,讨厌我吗?]

  [哈?这和讨厌不讨厌有什么关系!]因为新开的目光太过直白,他下意识转移了视线。

  没有预兆,新开的手突然撑住了荒北的后背,原本两人相近的脸颊顺势就相触了。

  [……等,你…你在干什么?]皮肤摩擦的触感不在荒北人生经验的范围里,他不太愿意接受新开正在亲吻他下巴的这个现实。[你个家伙!!]他放开了拽住新开衣领的手,转而去推新开越发靠近的脸,此时已经从下巴处吻到了喉结。[你…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…]

  新开不说一句话,也没抗拒荒北的手,从接触的瞬间,舌尖从指缝中透过,舔到虎口处,荒北已经受不了,抽回了手,整个人变得相当混乱。随着太阳下山,眼睛无法习惯如此黯淡的环境,他只看得见新开的轮廓,[该死,你给我说话啊!新开!!]

  对方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,拖住了他的后脑勺,皮肤接触到呼吸吞吐的温热气息的瞬间,傻子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。荒北瞪大了眼睛,呼吸一滞,心中满涨像是紧张一般的不知名的情绪。

  [抱歉,我的视线给靖友带来困扰了,其实有努力控制过,但从结果来说,没有什么作用。]他停在距离荒北嘴唇相当近的地方,然后仿佛放弃似的叹了口气,手指揉着荒北耳后的碎发,同时用拇指拨开遮挡住荒北视线的刘海。

  [一直看,一直注视着,想着总有一天靖友要是能注意到就好了。]他说得很慢,声音也仿佛是从喉咙底发出的,[但是…果然不行……靖友并没有看着我对吧?]眼眶突然有些酸涩,新开不由得闭上眼睛,靠着荒北的肩膀,用模糊不清地口吻说着。

  [为什么不愿意看着我呢…就算视线对上也会转过头去…]

  [你到底在说什么?!]

  […喜欢你的事情。]他重新抬起头,凝视着荒北的眼睛,脸上褪去了平时富有余裕的神情,多了几分不安与胆怯,[其实靖友知道的吧,花了这么多天思考,有得出什么结论吗?不过就算是打算拒绝我,也起码应该看着我不是吗?]

  被逼迫着,与新开对视,他慢慢看清了新开脸上近乎寂寞的笑容,同时也看清了眼底展露无遗的感情。

  荒北突然挣扎起来,试图摆脱新开的压制。尽管他推着新开的肩膀,想要扭过头去,新开固定住他脸颊的手始终没有放松。

  [你个呆茄…给我放手!]

  [为什么不给我看啊!]

  [你很烦人啊!]

  [靖友…]新开加大了力度,整个贴了上去。[只是看看的话,又没有…什么…?]

  他说着说着说不下去,荒北一小撮刘海滑落至耳朵处,露出不自然皱着的眉眼,他瞪大了眼睛,眼底仿佛蕴着光,动摇地一塌糊涂。新开从手心都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温度,这才注意到之前因光线不好而忽略的荒北的脸色,从耳朵到脖子,红了一片。

 

  新开愣住了。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,他以为荒北纠结了那么多天终于下定了决心来拒绝他,或者按荒北一贯的作风,在自己还未说一句话的时候,拳头便会揍上来,理应如此才对。

  [靖…靖友?]

  [……]荒北的喉咙里发出了类似于嘶吼的声音,[给我适可而止啊!!混蛋!!]他终于是将小福叮嘱的禁止暴力全然抛之脑后,忍不住揍了新开,[唧唧歪歪的,没看的是你吧!]他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,没管新开的反应,撞开门走了。

  新开从柜子上滑落,跪坐在地上,觉得自己的脸上肿了一块,脑子轰地乱成一团,连带着出现了耳鸣。

  [好痛……]肌肉不自觉牵扯起,他似是想笑,强烈的疼痛感又迫使他只能保持原有的面容。[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…不问清楚不行啊…]新开叹着气却试了几次始终没有站起来的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他没有想错,如果那是真正存在的,不是因为他太过期盼而产生的幻觉。

      [他可能…并不讨厌…也不说不定…]他呢喃着,想起荒北那时的神情,有什么在胸腔中翻滚起来,最终渐渐化为黑暗中温柔的色泽。

 

  第二天,福富见到了脸上包着纱布的新开,和有着深度黑眼圈眼神更加凶恶的荒北。

  [恶…]东堂忍不住惊呼,[你们发生了什么吗?]

  [啥也没有,给我闭嘴东堂。]荒北没看向新开,直接走到骑行台前,表现得和往常一样。[福酱,今天要练多少小时啊?]他刻意地询问了福富的指示后,一言不发开始了训练。

  而新开笑着跟队友解释了自己只是摔了一跤,没有什么大碍,说完也跨坐到自行车上,踩起了踏板。

  大部分人看出了什么,但考虑到当事人都毫不介意,也就各自回到了自己训练的位置。只留下泉田,因为新开的脸受了伤而深受打击。

 

05

       走下台阶,他习惯性地走到了这里。只需稍稍向左偏转视线,便能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旁的空地上,吃着面包,惯例地看着操场的方向思考着什么,和记忆里的一样,只是不再皱起眉头了。

       新开有些恍惚,感觉回到了从前,当荒北抬起头看到他的瞬间,是否会流露出陌生与不信任的神情,接着说出你是谁之类的话呢,而他到底该如何自我介绍,他真的认真思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一起奋战的队友?交心的朋友?如果是现在的话,他能笑着说着[我是新开隼人,喜欢你的人。]这样,直白坦率的话。

      [靖友。]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自然地响起。

      [干嘛。]荒北抬头一看到是他,不满地砸吧了下嘴,眯起眼睛瞪他,[有事快说,我吃饭呢,怎么每次吃饭你都来找我麻烦。]

      [能和靖友吃饭一起吃饭我很高兴。]

      [谁邀请你了?!]

      [给你。]新开坐到他的身旁,将一罐pepsi放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  [……不需要啊,这种东西。]他虽这么说,但可能吃完饭正好有些口渴,还是拿过那罐pepsi,拉开了拉环。[这算什么?哈?!赔罪?]

       […因为靖友昨天说了那样的话,我回去想了很多。]新开深吸了一口气,低下头开了口。[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?]

       荒北没说话,他斟酌了良久,托着腮,倒是没直接回答新开的问题,[怎么,你现在不吃红豆包了?]

       一瞬间,感觉心脏整个炸裂了,呼吸紧跟着混成了一团,新开用手捂住脸,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态。[我还以为靖友忘记了…]

  [忘记的人是你好吗?!明明那个时候…]

  [靖友?]

  [啊啊啊——烦死了,你这个笨蛋。给我滚一边去,别打扰我吃饭。]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,又骂了许多难听的话,接着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,内里的奶油被一下子挤出来,沾了他满手指,于是变得更生气了。

  [嗯…所以…说,靖友…其实一直在看着我的…吗?]新开转过头,眨着眼睛,偷偷去注视一旁的荒北。

  [噗…]刚喝一口的百事整个被喷了出来,荒北咳地喘不过气。[谁…丫的……你…]

  [的确…兔吉的时候,靖友帮了我很多…平时很多时候也是靖友在带跑…]新开自顾自地说了一堆,完全无视旁边荒北越来越糟糕的脸色。

  [呜哇……感觉我像是个笨蛋一样。]他难为情地靠向自己的膝盖,像是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。[怎么办……现在高兴地快要死掉一样。]

       [才不是因为你。]荒北叫嚷道,[兔吉…只是因为我喜欢兔子,而且我是助攻,我不带着你跑的话就没有人了吧,这是工作!工作。]

  他不想跟新开再谈下去了,收好了还没吃完的午饭,站起身来,准备换个安静的地方。[我说啊……]他不耐烦地开口。[IH就快到了,你还在想这种无聊的事情。]

 

  [的确呢…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IH。]

  [但是…靖友…]新开侧过身,拉住正要离开荒北的手指,又稍稍改变了握法,指尖传过去,小心翼翼地勾住。[跟我约定吧。]

  [如果IH赢了的话,让我听听也没关系吧?……喜欢我之类的话。]

  [开什么玩笑,……谁会跟你约定啊,呆茄。]荒北没理新开,冷淡地甩开了新开的手,径直走向了校舍。

  [那么…怎么获得胜利呢?要不现在也去训练吧?]

  新开也站起身来,看着无暇,不着一片云彩的天空,满脑子却是刚才所见的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后颈处淡淡的红色,蔓延进领口,在雪白衬衫的衬托下宛若初春樱花的颜色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IH还没到呢,新开前所未有迫切地想道。

 

fin.

 

虽然感觉有点傻,也算是情人节的贺文吧。

下次还能相见就好了。

评论(18)
热度(140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pedestrian | Powered by LOFTER